冬儿赶紧上前来将我扶至妆台前,看着镜中人眼下淡淡的黑青色,我得出一个结论——萧衍是吸人精气的男妖精,难怪要终日戴着面具。
冬儿服侍我洗漱梳妆,仔细替我遮掩了眼下的黑青色和脖颈上的瘀痕。
用过早膳,我到库房清点我的嫁妆。
我让冬儿在外间等候,自己一人进去。十里红妆,看起来嫁妆十分丰厚,只有我自己知道,有多少水分。
一百二十八抬里有一半是虚抬,另一半,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。
出嫁前,沈如月的母亲专门把我叫到她的房中,神情冷淡道:
“按理说,你替如月出嫁,我们是该给你置办些嫁妆。只是府里进项少开支大,外人看着花团锦簇,一副空架子罢了。你以后嫁入景王府,贵为王妃,也不会短了吃穿。我如今也是你的嫡母,自然会为你打算。”
我没有说话,无所谓地站着。
她又唤来沈如月,让她挑些不喜欢的衣服首饰给我。
沈如月不情不愿地打开首饰匣:
“母亲,我可是你和父亲的独女,哪来的乞丐姐姐?更何况景王貌陋,不会喜欢美貌之人。我看姐姐无须打扮,用不着许多嫁妆。”
她母亲柔声哄着她:
“月儿先拿些出来,日后母亲再慢慢替你补上。”
沈如月这才由嗔转喜,从匣子里慢悠悠地挑出一些来。
嫁妆备好后,沈如月母亲请父亲来过目。
沈大人没有细看嫁妆,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我,抚须教导:
“如今你能从沈家出嫁,入景王府为正妃,是天大的福气,是沈家赐予的机会。在王府要谨遵礼法,切莫惹事,莫要忘记沈家之恩。”
真是好大的福气,好大的恩典,我谢谢你啊!
他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女,导致我母亲伤心早逝,这笔账我迟早要算。
我将稍微值钱一点的嫁妆归置到一处,不过小小的一匣。我将这个小匣子带出,打算藏到寝殿里。
有了这些,以后离开王府,我也能置上一些薄产,再也不至于做乞丐。
从库房出来,冬儿还在门口等。见我出来,她快步走上前来:
“王爷早上出门前,让我带您清点府里的产业。府里的管家已在前面候着,王妃请随我来。”
“府里的产业?”
她怎么不早说!我匆匆把我的小匣子放在寝殿,随她到前厅。
王府的产业果然比我的嫁妆有看头了太多太多,良田美宅,商铺店面,不计其数。
看来还是得在王府再待一阵子,哄得萧衍开心,说不定能送我一套宅子,几亩薄田。
大不了让他吸两次精气,我揉了揉尚在发酸的腰肢。
我那区区嫁妆,实在禁不住开销。
3
王府的产业,我盘点了数日。一边盘点,一边考虑将来要向萧衍讨要哪间宅子,哪块田地。
我挑挑拣拣了几日,也不见萧衍回来。终于忍不住问冬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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